【03】Free Animal
还是觉得不甘心，还有不到两年，不管未来如何，起码把想写的东西写完吧
世界观和设定：盐罐子—小红帽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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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试探
由于在码头区多待了一个早上，二宫和相叶回到总厅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常的打卡下班时间，纪律部的小姑娘看着他俩连续一周多的异常打卡记录欲言又止。
“自愿加班，”二宫朝她笑了一下，“我们一直这样，问问其他城的就行，我们的加班费是总厅单算，你们不用担心。”
“这样啊……但是请两位一个月的加班时间不要超过120小时哈，这个真的超规定了，我们也会为难的。”小姑娘说完，向分厅长办公室示意了一下，“另外秋山先生已经等了好长时间啦……”
A城分厅长秋山俊雄是个大腹便便的老头，两鬓灰白，总是笑眯眯的，眼睛被肉挤成一条缝，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他由警视厅转职到格林，不出几年便爬到了分厅长的位子，属于那种平时存在感不强，但如果有人真的忽略了一定会倒霉的那类人。他们一开始来的时候接触过，带着转了转分厅，看不出什么。今天这还是到A城后，秋山第一次主动找他们谈话，路上相叶就跟二宫嘀咕：“是要轰咱们走？有点快吧？”
二宫也压低了声音：“不知道他要干嘛，我觉得不会这么简单，一会儿还是小心说话吧。”
说话间走到目的地，秋山微笑着请他们落座：“二位来到A城工作生活还习惯吗？”
二宫跟他搭档对视了一眼，心想这开场白还真是一点创新之处都没有。
“还好。”他搭档答得非常小心且矜持。
“那就好，”秋山拿起手帕擦了一下额头，“二位来到A城已经将近一个月了，有什么收获吗？”
“目前没有任何收获，不得不说这里的狼确实很少，您治理得非常好。”实在是太好了，我们连根狼毛都没发现呢。
秋山闻言，眼睛便笑得眯了起来：“二宫先生这么说可真是过誉了，A城靠海，那些狼生性怕水，环境不适合他们生存，所以本身数量就很少了。”
他转而便进入了正题：“既然如此，二位是否考虑向下一座城市移动了？您看，留在A城既是浪费二位的时间，也是浪费总厅的资源呢。”
二宫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坐得随意了一点，摆出一副准备在这里度假养老的样子：“我们连一只狼都没有干掉就走，说出去脸上也不太好看。您说是吧，秋山先生？”
“是呢是呢，是我不周到了。”秋山又擦了擦汗，总是眯起来的眼睛试探地在他们之间打着来回，意味深长，“只不过……总厅的高桥处长，向我打听过二位的行程，似乎想让二位早日回归总厅呢。”
总厅的高桥处长，二宫有点印象，那是一位不苟言笑的中年人，在升职前曾是他们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没想到秋山是他那一派的人。
格林总厅长类似于警视总监的职位，甚至由于格林的特殊性，特殊时刻比警视总监还要高。如今的总厅长是第七代，将于一年后卸任，总厅中不少人瞄着那个位置，那位高桥处长便是其中一位。
“高桥处长右手腕的伤，阴雨天还会疼吗？”相叶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秋山楞了一下：“……应该有所缓解了吧？”
“真是十分对不起处长。”相叶摇摇头，直言道，“那是我刚进格林的时候，有次执行任务，不小心害当时还是部长的高桥先生受伤，从那时起我就发誓绝对不辜负高桥先生的期望，一定跟搭档一起，剿灭全国各地的狼200只，不完成这个目标绝对不回去！”
他上前一步握住秋山的手，激动地摇了摇：“请您代我向高桥先生问好，转告他我们已经完成80%了，一定很快就能回去向他复命！”
可怜的分厅长没料到还有这一出，懵逼地应下，直到他们“斗志昂扬”地离开才反应过来。
办公室的门自动关上，脚步声远去，秋山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他拿起内线电话：“听到了吧？向高桥先生核实一下相叶雅纪的故事，另外……”
他像刚才一样眯起眼睛，眼周的皱纹堆出阴险的纹路：“给那两位的目标做点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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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直到出了分厅，往分配的公寓走的时候才敢笑出声来。
他的搭档还在旁边一本正经地复盘：“我觉得我演技提高了，真的，起码没有笑场，握手的时候力度十分适中，透着坚定，全程情绪都非常饱满。”
“饱满，非常饱满。”他竖起一个大拇指，“你看见当时秋山的表情了吗？我觉得我应该没笑出来，但是表情可能很扭曲。”
“唉，不过这么一来也算直接挑明了吧，站队这种事……我们都不在总厅怎么还会遇到啊？”相叶抬腿踢飞一颗小石子，“就算你级别很高，但也只是个没实权的小红帽，高桥也不应该上赶着笼络吧？nino，我觉得这事不太对。”
二宫背着手慢悠悠溜达，他们的公寓是被分厅收拾好的，被秋山这么一试探，他现在觉得那里也不是百分百安全了，因而就算忙了一夜加一个早上也没有那么想回去了。
“是不太对，A城哪哪都不是很对。但现在……”他想起来什么，拉着相叶转了个方向，“还是先去警视厅一趟吧，你不还答应了人家查那件失踪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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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智很喜欢秋冬的清晨，时间上看已经是早上，可天才刚刚亮起来，更像是黎明，看着深蓝渐变出浅蓝，有时天边还会出现淡淡的黄色和粉色。
时间还早，街上人很少，街道却不寂寞。城市是静不下来的，清晨总会有那么几声鸟鸣，白天的时候人声不曾间断，到了晚上更是热闹，入了夜似乎真正能够安静了，狼开始活跃起来，接着到了天快亮的时候便会有黑色轿车的引擎声划破宁静，那是执行任务的小红帽和猎人乘坐的车辆。
他蹬着自行车出门，今天除了寄画，还想重走一遍御夫失踪前走的路线。
御夫是他在这个城市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御夫的父母在海难中罹难，他被奶奶抚养长大，十岁的时候奶奶也不在了，于是他就成了个饱经沧桑的年轻人，皮肤黝黑，眼角已经见了皱纹，笑起来却像个高中生，无忧无虑的。大野到这的第一天就跟他认识了，房子都租的他的，偶尔还会一边喝酒一边交流钓鱼心得。后来某一天，突然没有他的消息了，电话永远关机，大野到处找了个遍，还撞开了他家，除了放在外面已经开始腐败的食物，没有任何御夫的踪影，那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御夫失踪了。
御夫会去的地方不多，出海、鱼市、便利店、家，似乎就这么些地点。大野自己是黑户，没法报警，去拜托相熟的渔民，后来说立了案，了解过情况之后也没有任何线索，大家帮着找了一阵，虽然也都不甘心，但也只能不了了之。
但大野不一样，无论那些与生俱来的东西他是否排斥，在这件事上就是实实在在的优势。他从御夫家剩下的那些东西判断主人的动态，一个一个排除可能项。首先御夫的船还好好地留在码头，什么意外也不可能让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以御夫的精神状态来讲，大野觉得他不可能跳海自杀，那么只剩下人为的可能性。但如果是人为，一个举目无亲的普通渔民，没有欠高利贷，没有惹黑道，也没有什么可被别人图谋的，不是被有目的地针对，就只可能是随机。
他穿梭在不为人知的暗巷里，这小两个月来，码头区和西区几乎每一条御夫有可能消失在此的小巷子他都仔细地调查过。码头区算是A城比较偏僻的区域了，A城虽然靠海，但由于早些年发展工业，海域被污染，因而渔业也没有那么发达，而跟码头区相邻的西区原来便是工业区，同样因为土壤和水污染问题，工厂被接连关闭、荒废，很多小混混在那边聚集，警察也不太爱管。御夫和他租住的房子都在码头区和西区的交界上，有时也会受到混混的骚扰，但从没发展到要命的程度。
用脚扫开地上的浮土，露出下面黑红色的地面，大野皱着眉头直起腰来，舔了下手指抹了抹地面再送回嘴里尝了一下。是人血，比较新，而且血迹不多，可能是被揍出来的鼻血，不是御夫的味道。
但是……
他擦擦手，从兜里拿出小本子，填上这里的位置。秋风吹过巷口，发出呜呜的声音，听起来想鬼叫也像哭，本子内页被风吹得在他手里疯狂翻过，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留有可疑残留血迹的地点。
这也太多了吧？
大野粗略地数了一下，大概有三十多个，全是人血，血迹大小和新旧不等，有的只有一滴，有的是不小的一滩，最新的应该是一个多月前，最旧能有一年，还因为气味十分模糊，有可能再久一点。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狼，对人血的气味非常敏感，恐怕不会有人能察觉到，而且这里本来就乱得不行，是大人会拿来吓唬小孩的地方，本身就不会有人注意。说起来，西区乱是因为混混多，可他转悠这两个月，被找麻烦的次数实在是太少了，很多时候都遇不到人。
有点不对劲，他打算今天先回去，刚骑出两步，却闻到了格外香甜的味道。他疑心大起，那味道很淡，却十分勾人，是胃液都要被勾起来的程度，是小红帽的血。
大野丢下自行车，慢慢向味道的源头走去，最终在一片开阔地带中心看到了那一小摊血迹和破碎的玻璃管。
“应该是那天早上在海边的小红帽吧。”他辨认了一下，确认是至少两周以前的才彻底放下心来，这味道还有点熟悉，忍住了想变回狼形舔食的本能，他艰难地往回走。
大野努力地思考这么多血迹意味着什么，并且强迫自己自言自语，以转移注意力。
“如果是小红帽就不稀奇了，但那些都是普通人的血，如果——等一下。”
他猛地回头，看了眼小红帽的血，又看看刚刚找到的那处普通血迹。
难道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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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